蛤蟆先生推开了咨询室的门

《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》

作者 ABC
蛤蟆先生

蛤蟆先生瘫坐在飘窗旁,任由歪斜的领结像条蔫掉的彩带垂在胸前——这个曾被他每天精心调整十分钟的标志性装饰,此刻沾着早餐的果酱渍。窗帘缝隙透进的光束里,细尘在他凌乱的发梢间起舞。直到河鼠踹开房门的刹那,他才惊觉自己已连续缺席三周牌局。”今天要么你自己去见苍鹭医生,”河鼠揪着他的丝绸睡衣领子,”要么我们把你绑在担架上抬过去!”

心理咨询不是开药方 是种情绪盆栽

苍鹭医生的咨询室没有白大褂和诊疗床,只有两把旧绒布沙发。当蛤蟆蜷进沙发嗫嚅“我就是个废物”时,苍鹭突然问:“你父亲当年常说你是什么?”空气骤然凝固。蛤蟆想起那个永远摆着威士忌杯的书房,父亲总在他考第二时冷笑:“果然随了你妈。”

这场景让我想起邻居家总考年级前三的女孩。有次她模考失利,在顶楼哭到脱水送医——后来才知道她父亲会撕毁99分的试卷。我们总把童年伤痛打包塞进地下室,却在成年后的某个深夜,被吱呀作响的地板惊醒。

愤怒不是定时炸弹 是未拆封的礼物

第七次咨询时,蛤蟆突然攥紧沙发扶手:“我受够你们总说‘振作点’!”喊完他自己都吓呆了。苍鹭却露出欣慰神色:“恭喜,这是你第一次允许自己愤怒。”就像闺蜜终于对PUA她的男友摔门怒吼,那些压抑的委屈化作破茧的裂响。

书里有个绝妙实验:苍鹭让蛤蟆给童年父母写信。当他颤抖着写下“我想要抱抱,不是训斥”,眼泪把墨水洇成蓝色湖泊。这让我想起表弟——从小被叫“胖墩”的他,三十岁生日那天突然宣布要骑行西藏。出发前他给已故父亲墓前放了张字条:“这次不听你骂了,我要听风的声音。”

在人生剧本里 谁都不是NPC

最后一次咨询恰逢雨季。蛤蟆撑着破伞走向河岸聚餐,却看见朋友们早已湿透在等他。“其实我有焦虑症……”河鼠话音未落,鼹鼠突然抽泣:“我衣柜里藏着抗抑郁药。”那个暴雨夜,他们像孩童般踩水坑大笑,仿佛要把这些年强撑的“正常”都冲刷干净。

现在这本书躺在我诊室的茶几上。上周有个高中生患者翻到蛤蟆痛哭的章节,突然抬头说:“老师,我爸妈从来不知道我割过腕。”阳光斜照在她手腕淡粉的疤痕上,像一条正在愈合的星河。我轻轻推过纸巾盒——那刻我们都是苍鹭,也都是蛤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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